酒店。
寒少谟把南湘往席梦思上丢去,南湘脚被振痛,咬牙蹙眉硬是没有叫出声。
他看着她疼痛的样子,有些懊悔,他这是怎么了?明明是心疼的,怎么就这么不爱惜她了。
寒少谟拨通了前台的电话,让服务员送来一些冰袋。
他蹲身,想要抓着南湘的脚,南湘却躲开了。
“我自己来。”南湘抿唇道。
寒少谟抬头盯着南湘,霸道不容抗拒的目光,仿佛是在说他做出的决定什么时候更改过?
南湘愣了几秒,屈服道:“好吧,还是你来吧。”
寒少谟看着南湘整个脚背都青紫着,这该有多疼?
因为疼,南湘冷抽了口气。
“原来知道疼?”寒少谟依旧是一副冷声冷气。
“我又不是木头,当然知道疼了!”南湘白了寒少谟一眼道。
寒少谟把南湘脚上的高跟鞋轻轻脱去,随后直接丢进了垃圾桶。
“我的鞋啊!好贵的!”南湘看着自己的鞋子被丢进了垃圾桶,心疼地要命,那可是花了好几千的!
“以后不准穿这么高的鞋子,否则,我见一次丢一次!”寒少谟霸道专制道。
南湘心里嘀咕道,谁要让你看见了,等我好了,保证躲你躲地远远地。
寒少谟把冰袋捏平整,轻轻放在她脚背上,丝丝凉凉的冰袋让她灼痛的脚背得到了舒缓。
他又让人送来了活络油,把南湘的脚搁在他腿上,轻轻按揉。
南湘看着他蹙着眉,很认真给自己按揉的样子,心在一瞬间融化了,要是能够把这一刻延长就好了。
可惜了,要是他也和她一样,只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就好了,那样的话,他们或许可以试着开始呢。
“好了,淤血化地差不多了。”寒少谟松开南湘的脚,抬头看着她道。
“谢谢。”南湘动了动脚,果然不是那么疼了。
“我要的不只是谢谢。”寒少谟手撑着床沿,一手勾起南湘的下巴,唇角带着一丝邪恶的笑。
南湘深吸一口气,她就知道,他怎么会做亏本生意呢?对她好,只是另有所图!
前两次南湘是喝醉了,被他占便宜也拿他没办法,可是,今天她清醒地很。
“今晚你睡沙发,我睡这。”南湘拍了拍席梦思道。
“不行,睡沙发我睡不着,我必须睡床上。”寒少谟道。
“鄙视!那我睡沙发好了。”南湘无语道,说好的绅士风度呢?
南湘刚想起身的时候,却被寒少谟按倒,他蹙眉道:“你要是睡沙发,那不是显得我很不男人?”
“那你的意思?”
“这床有这么大,你一半我一半,不是很和谐吗?”
“不行!”
“行,放心,你脚痛,我不会动你的。”寒少谟保证道。
南湘狐疑地看着他,又看看对面的沙发,还是席梦思比较舒服。
夜色很晚了,南湘眯着眼就要睡着,这个时候,感觉身上多了一双手,那手还很不安分。
“寒少谟!你要是再动一下,我剁了你的手。”
他却死皮赖脸地拥着她,声音迷恋而低沉道:“只是抱抱而已,我不会过分的。”
说完,温润的唇已经落在她颈上。
南湘被这温存的触感搅乱心绪,睡意早已经消散,她抓狂,道:“你要是再过分我就不客气了!”
“好。”寒少谟却避开南湘疼痛的脚踝,欺身而来。
“寒少谟!”
南湘无语地大喊道,无论是比手劲还是比体力,南湘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,挣扎到最后,结局还是一个样——被他吃干抹净。
更无语的是,南湘这一次还是清清醒醒地被欺负!她心情很奔溃,不是说好了只是躺床上你一半我一半,不是说好了只是抱抱而已不会过分的吗?
好吧,南湘知道自己蠢了,宁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,也不要相信男人的嘴!
第二天,因为晚上睡地很晚,他们一觉睡到了下午。
南湘醒来的时候,看见寒少谟正一手撑着头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。
被他这么看着,南湘心里有些发毛,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,道:“你……还想干什么?”
寒少谟伸手挑着她的下巴,浅笑道:“有你真好。”
好,肯定好啊,晚上有人暖床,夜里还有人可以陪着做坏事,关键是一切还免费!不好才怪!
南湘无语地白了寒少谟一眼。
寒少谟却对南湘的白眼视而不见,在她脸颊上吻了一记,握着她的手道:“答应我,你会一直陪着我。”
“不答应,你现实点,承诺一点都不可靠。”南湘很认真地回道。
是的,她压根就不想做他的小三或者小四,如果承诺可靠的话,还要法院做什么?
寒少谟蹙眉看着她,眼神中有着掩饰不住的伤。
三年前,新婚之夜,她抱着他的腰,温婉如四月里的荼蘼,她柔柔的说道:“今晚之后,我便是你的妻子,答应我,你会一直陪着我。”
那时候的他,只是冷冷地跟她说,承诺一点都不可靠。
三年之后,换成是她这么回答他了,真是活该。
南湘没有管寒少谟是什么表情,起身下了床,穿上衣服,在羊绒毯上走了几步,发现脚已经不痛了。
他帮她治好了脚痛,她也用一夜偿还了,两不相欠了。
“你又准备走?”寒少谟看着南湘在找包。
南湘没有回答,只是从包包里面拿出一支笔来,匆匆写下一张欠条,并把那张黑金卡拿出来,一起递到寒少谟眼前。
“寒先生,这是你上次给我的卡,现在物归原主,我刷过一次卡,这是欠条,等我凑齐了会一并还给你。”
“你是要和我两清?”寒少谟皱眉看着南湘。
南湘抿了抿唇,道:“嗯,我们还是算清楚比较好。”
他们之间不可以再这么纠缠不清下去了,如果说相遇是缘分,那么现在缘分尽了,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方向,就此分道扬镳吧。
“二十二万?这多出来的两万是什么意思?”寒少谟看着欠条上清秀的字迹,只觉得额头太阳穴跳得厉害。
南湘解释道:“利息啊。”
寒少谟看着南湘,火气顿时肆虐,她倒是算的清楚,想的周到,深怕他还会纠缠她,竟然连算利息的事情都给想到了。
“你走!马上给我走!”他心有种窒息的感觉,他捂着心口,颓废地坐在床上。
他很清楚,他们之间早在三年前他整垮萧氏集团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,现在虽然她失去了记忆,不恨他,但是,迟早有一天,她还会想起一切,那个时候一切依旧是枉然,他是不是应该也跟自己做个了结?
南湘看着寒少谟心痛蹙眉的样子,心像是被尖刀扎了一下,也跟着疼起来。
“那……我走了。”南湘提着包包轻轻拉开门,就在关门的一霎,看见寒少谟正看着她,寒潭般的眸色像是蒙了一层水雾。
他哭了?
南湘心一横,把门关上了,一个只想让她陪睡觉,却不愿意娶他回家的男人不是什么好男人,更不是她的菜,她不要做男人的笼子里的宠物,更不要做攀附男人的凌霄花。
她未来的老公应该是既深深爱着她,又能够和她并肩而立的。
南湘打了的士,朝着出租屋开去。
刚一开门,南湘就看见林月儿红着眼眶正准备出门。
“湘姐,你回来了?”林月儿声音有些沙哑,像是哭过。
“你怎么了?哭了?”南湘关切道。
林月儿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,道:“哪有,我要去学校一趟,先走了。”
南湘总觉得奇怪,她在窗户上看着林月儿打了的士,可是,却和她往常去学校的放向相反。
南湘匆忙换关上门,也打了的士,偷偷跟着林月儿的车。
果然,确实不对劲,林月儿竟然去了一家私人医院。
南湘隔着门上的玻璃看见林月儿正在和一个中年男人讲着什么。
当林月儿出来的时候,看见南湘正站在门口,吓了一跳。
“跟我来。”南湘把林月儿扯到僻静的地方,道:“你当不当我是朋友?”
“湘姐,你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。”林月儿重重点头道。
“那为什么要骗我,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来了?”南湘道。
“我……我有小宝宝了,不想让你担心……”林月儿低声说道。
“胡说!你例假不是上个星期吗?你怀孩子一周就可以搞定啊?要不要把你送科研所好好研究一下啊?”南湘看着林月儿道。
林月儿知道,瞒不过南湘了,突然哇地一声抱住了南湘,哭着道:“湘姐,我妈妈得了重病,医院说一期治疗最少都要五十万,我妈就我这么一个女儿,我不能不管啊。”
“那你来这里……”
“我……我准备卖肾,价格我都谈好了,他们会给我五十万。”林月儿擦了擦眼角道。
“你疯了!你这么年轻,你以后怎么活?”南湘道。
“我也是走投无路了,我每个月的钱都寄回去给我爸爸了,他竟然一听说我妈病重了,就带着钱跑了。”林月儿擦了擦泪水道:“湘姐,你放心,我都上网查了,少一个肾影响不会很大的。”
“你傻啊,网上的话你也信!”南湘摇头道。
林月儿低头不说话。
南湘看着心疼,这三年,她已经是把林月儿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了,在这个城市,她这个遗忘了前尘往事的人,常常会感到孤寂,也就是林月儿总是能够给她一点亲情的温暖。
“你不要做傻事,钱的事我帮你。”南湘叹了一声道。